讵有青乌

聊将锦瑟记流年。

【惠荆】《秾丽今何在》

Summary:“虽不是水纹簟映青纱帐,却也借得红蕤枕一梦巫山长。”

很我流的一篇惠荆一起去看牡丹。


经义局新设未久[1],编撰《诗》《书》《周礼》三书经义的工作又干系重大,因而平日并不算很清闲。

日过未时,众人收拾好文书笔墨之后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吕惠卿还在自己的位置上,察觉到有人停在了他的身后,回首一看,却是王安石。

他还没开口,王安石就已自然的道:“去看牡丹吗?”吕惠卿怔了怔,对方提醒他:“你昨天说过的。”


他这才想起好像确实有此事——但他当时只是随口说了句“听说最近牡丹开得好”而已,自己都已经抛之脑后了,更不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或暗示。

王安石仍然低头看着他,脸上神态平常,似乎又在等待他的回复;吕惠卿笑了笑,于是起身道:“好啊。”


自唐以来,牡丹为天下所重,独称国色天香;又有姚黄魏紫[2],千叶叠蕊,皆为名品。每待上林春时,往往游客如云,出门俱是看花人[3]。

至宋,牡丹在中州以洛阳为冠,洛阳玩赏牡丹的盛处极多,有月陂堤、张家园、郭令宅等,如果碰上休沐,不少朝中官员甚至都会专程赶往。

在汴京,豪贵府邸亦多种牡丹,但王安石志趣迥异于常人,而吕惠卿家中倒是种了白牡丹,但也不过亭亭几株而已。


王安石对生活起居并不是很在意,于是虽然是他提出了去看牡丹,但他们坐的却是吕惠卿的车。

吕惠卿嘱咐家仆回去通报方氏[4]一声,说自己要迟些回来,而王安石想到他也没有和家里说过,便让吕家家仆也到王府传达一下,反正两家离得很近。


在轿子里平稳的前进了一段时间,吕惠卿才意识到他们还穿着官服,幸好王安石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在这方面他颇有魏晋风范,因而吕惠卿在车中也时常备有道衣[5],披在外面也与寻常百姓无异,不会引人注目。

除此之处,车中有收好的棋奁,两人欣然手谈一局。王安石的棋艺和棋品向来为人诟病[6],而吕惠卿虽善弈,但经过长期以来和王安石下棋的经验而掌握了浑然天成的让子技巧,高低只在有意无意间,一盘棋下来王安石觉得异常畅快,面上也不由露出微笑。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宜春苑,位在外城朝阳门外东御街之南,因而也被称为“东御园”,原为太祖弟秦王赵廷美之别墅,吕惠卿中进士第后的赐宴就在此地,王安石也偶尔会来这里闲行漫步。

虽说是御园,但今上讲究与民同乐,除平日管控严格、禁止庶民随意进出之外,每逢节庆百姓皆可杂游其间[7];城东为士大夫园圃聚集之处,每岁花时必纵人游观,百里之内并无闲地,长街上市贾商贩已经支推贩易各种小食货品,两人便在这里下车了。

春和景明,风乎舞沂,所眺中熙熙融融,皆是盛世气象,而此景对他们来说比任何都要更使人解颐。


王安石神色平静的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而吕惠卿却知道他此时内心却绝不像表露出来的那样波澜不惊:自新法开始的第一天,它就无时不刻的受到各种各样的攻击,其中最多的指责就是“害民”“毁国”。

——虽然他总是十分坚定的在这条漫长仿佛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上前行着,但繇臣悴贱、曾参杀人,他不能不因为皇帝的动摇而自我怀疑。

“天变不足畏”是旧派对他的攻讧,但天变又岂能不畏?他只是尽己所能,竭心于所事的为天下求一个海晏河清而已。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王安石笑了笑,对吕惠卿道:“走吧。”


他们继续向前走,混杂在人群之中,这里没有任何人认识他们便是难得的自在闲趣了,一晌贪欢。

吕惠卿忽然驻足,向他提议道:“要不要买些什么?”王安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有夫妻携手同游,皆是言笑晏晏,他思索稍许,觉得偶尔体察民情也不错,便颔首道:“好。”

他自然是没有带钱,但吕惠卿准备向来齐全,一会儿就招呼他过去。


汤绽梅工序时间跨越较远,须十月后用竹刀取欲开梅蕊,上下蘸以蜡,投蜜窑中;而夏月以热盏就泡之,花即绽,香远四溢[8],一般而言春日就有人卖了。

子推燕则是一种面点,往常寒食节民间几乎每家都要食用,渐成一种惯例,现在做成各式各样的雀燕状的摆在盘中,显得颇为可爱。


吕惠卿自己端了一碗骊塘羹,碗中清白一片,原料只用了菜和芦菔。他在王安石对面坐下,见他的目光看了过来,笑着解释道:“这是福建漳州一带的吃食,先生也要试试吗?”

王安石“哦”了一声,很自然的直接用汤匙舀了一口,评价道:“味道不错。”吕惠卿顿了一下,“您喜欢就好。”


王安石很平常的把大部分吃完了,吕惠卿也礼尚往来的问他味道怎么样,王安石想了想,答了句“尚可”;吕惠卿好奇他对尚可的标准,于是也夹了一块子推燕。

他尝了一口,登时觉得兴味索然,觉得这大概和鱼食的味道也差不了多少吧[9]。


沿途有人卖酒——自春至秋,常有人醞成即鬻,这就是所谓的市井小酒[10],小酒以米酒为主,除此之外也有其他稍见声名的酒被 贩卖,如泉州竹叶、归州瑶光等,但这大多都是冒名而已,味道甚至不能说是相似,只是放在当下的场景中一切都无所谓了。

他平日不是好饮酒的人,酒易误事,只适合隐宦者纵情消遣,但现在却是不妨微醺的。他提了两壶来,让王安石自行拣选,王安石似是沉吟稍许,挑了泉州竹叶那一壶。壶上系着红丝线,吕惠卿不合时宜的想到今娶妇也用两盏以綵结连之,夫妻互饮一盏,谓之交盃酒[11],他沉吟良久,自己也笑了。


汴京四平无山,只有惠民水、汴河、五丈河、金水河等四水贯都,太平兴国七年后移建的宜春苑则不再凿有池沼等景观,而是以诸苑牡丹、缠枝等为胜。

牡丹的确雍容华贵,但也仅仅只是花罢了,吕惠卿看着王安石仿佛披着一身露光融融一般,他在低头看花,又似乎不在看花;吕惠卿心念一动,从旁边折了一枝开得最盛的紫牡丹,替他簪在鬓边。

王安石一怔,回身觑了他一眼,而吕惠卿目似含情的笑望他,“相公戴此花,可谓是风流蕴藉。”


他这句话说得是极从容的,吐字清晰,仿佛是很坦荡、毫不须避嫌——在外人眼中也确实如此,但他究竟是什么意,也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清楚。

他既有意撩拨,王安石心中一池渌水自然不是全无波澜,而这也是难以向旁人道明的;于是他也微微一笑,这笑仿佛融于春风一般,花枝点水无痕。

他从旁边信手也折了一枝牡丹花,像吕惠卿方才做的一样替他簪上;吕惠卿没有动,就这样任他所为,他的动作并不缓慢,只是一刹那的事,但他却觉得从中流转过了不知多少年的好韶光。

王安石罕见有些戏谑的道:“不如升平玉清客。”吕惠卿无奈,“相公莫要打趣我了。”


他此时同样是少见的力屈势穷的样子,王安石虽知道他并非是真的无词或羞赧,但觉得他这样说也很有意思,“欧阳公说‘白发戴花君莫笑’,等你六十多岁再像今天这样簪花,定然没人敢打趣了。现在不说,还要等什么时候再来?”

虽因欧阳修反对青苗法王安石一度与他离心,但在死亡面前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提到欧阳修,吕惠卿静默了一会儿,正是他第一次在信中将自己推荐给了王安石,虽然这并不能说开始,但的确可以算是他们的命运开始交汇的起点。

而与王安石的相知相识究竟是成就他还是毁了他?吕惠卿不知道,而他也不在乎。


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参与新法——即使他被几乎半个朝廷痛斥为小人,就像他从来没有后悔过站在王安石身侧翊佐于他一样。他并不是为了利益而进行投机,在中第后任真州推官这段不为大多人所知的时间里,他同样看到了黎民困苦,而这也决定了他一生的路,风雨同舟,危亡共拯。

度义而后动,是而不见可悔故也。


王安石也有些慨然的道:“原来已经这么多年了。”吕惠卿思绪悠悠,在他的目光中王安石鬓畔的紫牡丹兀自雍容华贵着,仿佛流转出一折明艳的光,而这也是三品官袍的颜色。

他从不否认自己的权欲,但自觉还没到“渴望”的程度,这一半缘于他对此很笃定,他笃定自己终将有一天会登钧轴,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倒不是他自信,而是现在确然是局面大好,日升月恒,自然谁都预料不到可能将至的疾风骤雨。

吕惠卿带着飞扬意气的笑答道:“以后还有很多年呢。”


王安石的去职之意近来已经淡了很多,君臣相得、僚友同心,海晏河清天下归一之日仿佛指日可待;于是他也欣然道:“只愿岁岁年年,得似今朝。”

两人相视一笑,飘飖放志意,千秋长若斯。


天色将曛,堤上游人缓缓归,王安石和吕惠卿并肩偕行,两人随意的交谈着。王安石突然道:“不知洛阳又该是如何景象。”

宋朝宰执告老以后,多在洛阳修莳园区、优游自怡。吕惠卿不知道他是忧虑以在东都修书的司马光为首的旧党,还是再起了退仕乡邑之意。他心中突然如梦初醒似的开始思索起来,只是玩笑般的答了一句,“相公想见的是江宁府的景色吧?”

他直觉王安石大概是不会去洛阳的,因为他和韩琦、王拱宸之辈都不同,而这无关乎才能高下。


王安石有些怅然,这不仅是因为被他一语中的,中间还掺杂着连他自己都未必明了的复杂心曲;他半是觉得慰藉的道:“确然是你最了解我。”

吕惠卿霍然抬首,有些错愕的看向他,在这一方面,他其实并不明白王安石真正的所思所想——不止是他,王雱、邓绾、吕嘉问他们都一样。


日始出而就明,载青云兮上升,他悼惜于年华流逝,满眼看的是欲揽明月,将有为于天下;而王安石一开始的出仕就是因为家贫难继,他始终没有忘记过自己对将来的思法:不过“不如归去”四字。至于归去后再如何,他也早有成竹,即春诵夏弦,读书而已。

而这些,吕惠卿都没有想过。王安石倒很坦然,他是发自内心,又不是为了试探什么,“不必忧虑,我又不是现在就走,即使我想,官家也不会同意的吧。”他说到这里甚至笑了一下。

吕惠卿的心慢慢的定了下来,而王安石继续道:“等到新法大成,之后一切就交给你和子华子宣了。”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郑重的与他商议将来,吕惠卿心思难免活动,他和王安石关系融洽,但不代表和韩绛曾布也一样,他能确保自己不是第一个发难的,但也能确定他们必然不会温良恭俭、手下留情。

他想着这些,却又突然把这些全都抛在脑后,只是对王安石郑重的长揖拜道:“待他年、整顿乾坤事了,为先生寿![12]”


 张敞时罢朝会,过走马章台街,使御吏驱,自以便面拊马,汉人简率大抵如此;而今人若是为此,必然明日弹劾奏章如飞花一般风飘万点而来,吕惠卿想其当时风仪,竟也颇觉思慕。

毕竟以他们的身份,打马共骑无疑是不合礼数的;而京兆眉妩虽为有司所劾,但人皆有情,也不过发于心而已。

吕惠卿道:“那我先送先生回去?”就像以往每一次一样,今天也确实应该在这里结束了,他们都不是留恋这些春梦秋云的人。


而王安石却没有答话,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在这时他已经有所预感,彩云易散琉璃脆。一种莫名的冲动促使他出声道:“去你家。”吕惠卿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道:“好。”

正是因为他明白王安石的意思,不觉有些匪夷所思,两个人虽然保持了很多年这种微妙的关系——缘起已经记不清了,也许是那夜的花太妖娆,月亦妩媚,于是歌中醉倒谁能恨,他们自然而然的就枕靠在了一起。


岁岁年年从此过,吕惠卿不是没有思考过他对王安石的感情,说是爱或喜欢未免太浅薄,放在他们身上更是幼稚得让人发笑;但若说是王安石身上还寄托着他对新法,盛世与大宋的期许,反倒不算言过其实。他有时也乐意装糊涂, 世事何必辨得那么清呢。

公事烦劳,有时难免需要发泄,但像这样偶然的兴尽而来不算很少,但也不算多。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差不多是比邻而居,王安石对这一带的风物自然是很熟悉的,更何况两家之间还修了一条径道。明月好同三径夜,绿杨宜作两家春,院中则有碧柳扶疏,绾得余霞散绮,也是旖旎愁人,真真诗画风流。

吕家家仆见他们相偕而来,因是见惯了的场景,倒也不觉诧异,“王相公,官人。”吕惠卿颔首,又嘱咐了他一句:“我与相公有要事商谈,待会儿不要来打扰。”家仆唯唯的退了出去。


王安石反身锁门时,吕惠卿就已经转了过来,靠近依偎,旋即两唇贴合。他们接吻时很安静,没有多余的动响,仿佛细水长流,鱼在在藻,因而庭中的虫语嗡嗡与廊上人声皆依稀在耳,只是无人知晓门内门外都是春色无边。

好容易两人分开,前面横榻略窄,仅容一人独卧,但缠绵在一起时也能勉强,此处虽不是水纹簟映青纱帐,却也借得红蕤枕一梦巫山长。


吕惠卿先伸手替他解开襟领,他的指尖微凉,动作则是不徐不促,手上做的明明是狎昵之事,姿仪却仿佛先前撷花一般端雅从容。他自宽了衣,外袍一并堆叠于旁侧,锦绣缎上纹暗青山隐隐,自垂如流;鬓边的紫牡丹方才摘下,堆在枕畔,浪蕊重萼片片零星的散泻开来,随着他们的动作而掺杂在两人的发丝间,一树海棠倚碧石。

他正欲起身,却被王安石给压住了头发,不觉一痛,便含情脉脉的道:“相公这是要留我结发么?”他额前微汗,眼下的痣随着笑盈盈一动,面上则嫣然红了一半。


牡丹无嗅,袭人的是苏合榨汁成膏的暗香,王安石相较而言尚且端庄,神色平静,惟眼睫漉漉,一段颈脖间留了枕上的红印。

他让了一边,吕惠卿果然被他压掉了一缕发在衾被上,而王安石很淡然的道:“礼义陵迟。”未尽之句是“男女淫奔”。

吕惠卿一怔,既而又笑,“那惠卿此身皆托于相公,勿以他日见弃,使有白头之叹。”此语未罢,又是一场鱼水相欢。

等到云收雨歇,外面已是桑榆既夕之景,两人这才起身,好在久调风月,无有狼藉要收拾,只命人送水进来洗沐一番不提。


别后总忆相逢。昨日枕上,吕惠卿又想到去年光景,他还留着那缕断发在香囊里,只是忽忆故人天际去,而那毕竟是去年的梦了。

这段时间他很忙,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想起王安石,甚至最多的是想假如他也在这里会怎么做,而他们的手段并不相同,于是吕惠卿即使知道,也仍然按着自己的想法做。

既无长相忆,故人自然也不会入梦,但他对此看得很淡。

次日处理完公务之后,道逢章惇,便随口邀他一同去宜春苑看看,但其实有人也好,无人也罢,他一概都不在乎。


游过长街转角,依旧旧人旧物,细看辄见不同:未嫁女儿新缠髻,儿郎已长买银钗,小儿女解得知情识爱。肆中当垆女已换了人,摊前人来人去,喜喜悲悲,不堪看。

吕惠卿注目良久,归州瑶光与泉州竹叶都还在,与去年并无不同。章惇突然道:“你心情不好?”他隐隐察觉到了吕惠卿是为什么而兴致不浓。

而他一笑,却买了壶归州瑶光,替他斟一杯琥珀浓,半避半答的道:“为君强饮。”


满苑姹紫嫣红开遍,妒风笑月,长殢东君;年年岁岁花相似,人不如花。

风轻猎猎的卷起他的衣袍,吕惠卿俯身拨弄蕊心,展袖压得牡丹片片如倾倒,章惇站在他身后,有些出神的眺望着远处,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他突然回眸,语调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是热春光一片冰凉:“此处的花原来也并不怎么样啊。”倘若花有灵,怕是要为之断肠。


章惇颇感讶异,他还未说话,吕惠卿已洒然道:“实是凡花,不值一顾。”见他真一拂袖走了,章惇想了想觉得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也很无聊,索性重新追了上去。

吕惠卿似乎对此并不意外,又似乎对此无所谓,就像他开口邀他赏牡丹只是觉得应该有两个人罢了,陪在他旁边的这个人究竟是谁根本不重要。


出宜春苑前的最后一段路,章惇与他耳语道:“还没商议的事我今晚来找你?”

“好啊,”吕惠卿微笑着道:“子厚。”

他们各上了各自的车,然后各自走上了各自的路。


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


[1]熙宁六年四月,吕惠卿时任知制诰、天章阁侍讲、判国子监,王安石时任史馆相。

[2]参阅欧阳修《洛阳牡丹记·花释名》。姚黄为千叶黄花,出于民姚氏家;魏紫为千叶肉红花,出于魏相仁溥家。

[3]语见杨巨源《城东早春》:“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

[4]惠的老婆真的完全没记载,只有一点关于岳父妻弟的边角料,目前我能确定的有高良、方氏和一个待定的黄氏,但后面两个的时间线也不能确定……

①王安石《高惠连墓志铭》:“女三:曰良,适宣教郎吕惠卿,一期而亡,嫡出也;曰恭,适浦城杨徽之孙、迪功郎溉;曰俭,适浦城张霭孙、赞善大夫庄。”

②《续资治通鉴》卷二百六十九:“访闻惠卿妻弟方希觉初实未有考第选人,嘱请湖南察访章惇辟为勾当公事。”

③至于黄氏(黄履之女),这个在百度上能查到但也找不到任何史料依据,不知道是真是假(叹气)

[5]道衣:古代家居常服,斜领交裾,四周有用黑色布为缘,或用茶褐色为袍制者。

[6]陈正敏《遁斋闲览》:“荆公棋品殊下。每与人对局,未尝致思,随手疾应,觉其势将败,便敛之。谓人曰:本图适性忘虑,反苦思劳神,不如且已。”

(荆公语:“莫将戏事扰真情,且可随缘道我赢。战罢两奁分白黑,一枰何处有亏成。”)

吕惠卿擅长下棋是私设。

[7]并没有找到宜春苑的具体考据,这一段完全是参考《东京梦华录》中关于金明池的描述。

[8]出自林洪《山家清供》,下面春季也有汤绽梅是作者虚构的。

[9]《邵氏闻见前录》:“仁宗朝,王安石为知制诰。一日,赏花钓鱼宴,内侍各以金揲盛钓饵药置几上,安石食之尽。”

[10]《宋史·食货志下七》:“自春至秋,醞成即鬻,谓之小酒。”

[11]见 《东京梦华录》。

[12]这里有一个很明显的漏洞,因为这句词是辛弃疾写的……但作者觉得这句话放在这里太适合了就决定为此犯一下历史虚无主义错误!


【一些作者有话说】

一般来说每次我写完一篇完整的文都要重新梳理一遍脉络,但这次实在懒得了感觉很多地方都不太满意,本来以我对格式的强迫症补注的地方应该都是作者+书名+引文……可能是因为已经养胃了(喂)

标题名也改过好几次,最开始是《春风贵》,“当庭始觉春风贵,带雨方知国色寒”,纯写牡丹;第二次是《春日宴》,因为很喜欢“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这一句,但最后觉得不符合主旨又pass了;中间觉得最适合的应该是“空负梨花一樽酒”这句,但改成牡丹后感觉怪怪的()最后选了李煜的诗是因为觉得这种沉艳的风格与本文更配。

中间有一段关于吕惠卿的心理活动其实是我很认真想过的一个问题:惠为什么和wans一起变法,虽然俩人是因为经术相交的但我觉得后面也有惠自己也对变法有想法的因素花,感觉惠不像是那种投机分子。

巫山云雨(x)那一段是@南明子华 这个女人强迫我写的中途因为过于令人贤者改了两遍,她答应过给我配图但后来咕了,好在现在她在其他地方补回来了。找参考的时候又感叹了一遍《牡丹亭》《西厢记》这种元杂剧写得好雅我好爱。

本来只是想随便抓个人在第二年看牡丹结果发现他人缘太烂了只能是惇来;最开始设想的时候还有wans视角但因为懒得写就砍掉了,然后很随便匆忙的结尾了。

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最后讲一下灵感来源,是看崔铭《王安石传》中写到“那时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大概是这个意思记不清了)然后觉得很有感觉就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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